海马已经存在了 1300 万年了。导致它们即将灭绝的主要因素是气候变化、拖网捕鱼和中医。2022 年 11 月举行的 CITES 缔约方巴拿马会议并没有增加对海马的保护。到目前为止，CITES 下的可持续贸易对保护这些神秘生物的作用甚微，如果不采取更多措施保护它们，这些生物将在不到 20 年的时间内从我们的星球上消失。
Yegor Shestunov
2023 年 2 月 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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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简称《华盛顿公约》或CITES）第十九届缔约方大会于2022年 11 月 14 日至 25 日在巴拿马举行，该公约的目的是保护濒危植物免受国际贸易的危害。自 1975 年生效以来，CITES 缔约方定期举行会议去修订、完善并更新公约，努力保护 5800 多种动物物种和3万多种植物物种。然而，国际社会需要采取更多的措施来保护海马等这些微小的海洋生物，否则《华盛顿公约》对海马的保护为时已晚。
海马是非凡的生物。它们垂直游动，并且与大多数其他鱼类不同，它们有外骨骼。它们可以像变色龙一样独立移动眼球，是整个动物王国中唯一一种雄性怀孕的动物。对于海马来说，寻找伴侣可能非常困难，因为它们的游泳能力很差。失去伴侣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为大多数野生海马物种都是一夫一妻制，众所周知，它们会在失去伴侣后死于悲伤。可悲的是，海马也是价值连城的黄金。
这些神奇的微小生物已经在我们的星球上生活了 1300 多万年，但如果不采取严厉措施保护这些动物，它们可能会在 20 年内消失。由于沿海开发和近岸森林砍伐导致沉积和淤积，它们的海洋栖息地正在受到攻击。不断变化的海洋和海水温度会导致珊瑚白化，而这是它们的自然栖息地。海洋整体的毒性正在上升，导致水污染。这会影响包括海马在内的所有海洋生物。
为了防止几乎不可避免的情况发生，海马于 2002 年成为了第一个被列入《华盛顿公约》附录 II 的海洋鱼类。附录 II 列出了那些不一定立即面临灭绝威胁、但如果贸易不受控制可能会成为极度濒危的物种。《华盛顿公约》附录 II 要求这些物种的贸易是合法的、可持续的且受监控的。除非出口许可证被认为对物种的生存有害，否则出口国可以为附录 II 中的物种颁发出口许可证。
除了气候变化之外，捕鱼业和过度捕捞也是海马濒临灭绝的重要原因。拖网捕鱼是一种在船后拖着大渔网穿过海床的捕鱼方法，它不仅会威胁到海马，还会破坏海床上的整个生态系统，导致珊瑚礁破碎。珊瑚礁的破坏也会导致海藻等植物的消失，而它们在海洋食物链中起到重要的作用。鱼类种群的整体下降和海洋生物多样性的丧失通常与拖网捕鱼有关。虽然拖网捕鱼不以海马等较小的生物为目标，但它们通常最终会成为兼捕物——导致海马意外死亡。通过破坏它们的栖息地，拖网渔船正在消灭整个海马种群。
但是，与海马灭绝的第三大原因相比，气候变化和拖网捕鱼就显得微不足道了，那便是外来野生动物的非法大规模贸易，其中干海马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海马的捕获量惊人，但人们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非法贸易。据估计，每年大约有2千万只野外海马被捕捞；兼捕获得的海马总数超过 4千万只。绝大多数被非法捕捞捕获的海马都进入了非法贸易。海马在中药中的应用使得人们对海马的巨大需求不断增长。
中国药店里的海马（2021 年 1 月） © IMAGO / agefotostock
海马的运输经常被错误申报以避免被发现，而出口国的地方当局往往很少采取措施阻止非法贸易。尽管处于受保护的状态，但仍有数百万的海马在香港街头被晒干。与用于中药的干海马批发相比，作为纪念品出售的海马数量微乎其微。通过快速的互联网搜索可以看到数百个海马批发商，重量从 15 公斤到一吨不等。
海马的批发贸易归因于它们在中药中的应用。在传统中医中，海马被认为可以治疗哮喘、咽喉感染、失眠和疼痛，以及男性性功能障碍，包括早泄和阳痿。大约三分之二的海马销售额发生在香港，而中国大陆、印度尼西亚和台湾的海马总销售额也在稳步增长。尽管支持干海马药用效果的科学数据存在争议，但人们对这些微小海洋生物的需求都在呈指数级增长，忽略了它们是否即将灭绝。
查获海马货物的定期报告让人们对非法国际贸易的规模有了一定的了解。尽管海马有出口禁令和保育地位，但由于缺乏必要的执法和管制措施，估计香港几乎所有的干海马都是在出口禁令的情况下进口的。
CITES 该如何挽救进出口管制的失败？
CITES 作为一种保护工具非常有限，因为它没有建立影响和监控供需的机制。CITES 不能取代现有的控制机制和地方执法措施。虽然 CITES 可以提供一个保护框架，但如果进出口国无视决议和贸易限制，黑市贸易将会蓬勃发展下去。
公平地说，有证据表明 CITES 已经对活海马的贸易产生了影响。根据 Project Seahorse 的说法，现在国际贸易中几乎所有的活海马都是圈养的。
另一方面，干海马的贸易量仍处于历史最高水平。像 CITES 附录 II 中列出的海马这样的物种可以在网上批量买卖并跨越多个国际边界运输这一事实实在令人震惊，也不应被允许。
为什么理应被列入濒危物种名录的海马却没有得到CITES最高级别的保护，将其列入附录I？附录 I 列出了濒临灭绝的物种和植物。这些物种的所有国际贸易都被禁止，除非是用于非商业用途（见第三条），例如科学研究。难道国际社会和商业利益屈服于中国的压力吗？
为了揭露非法海马贸易的真实情况，海洋生物学家基兰·道尔（Kealan Doyle，又名“海马人”）卧底前往中国和印度尼西亚拍摄了一部 2013 年 Netflix 获奖纪录片。“这不是减少，而是自恐龙在地球上漫游以来就存在的一种独特生物的绝对灭绝。不到20年的时间里，它们将永远消失。” 道尔呼吁“大幅减少”非法海马贸易。人们需要加强保护工作，并开发新的可行方法来养殖海马。养殖海马可以让大自然恢复并减少过度捕捞。提高公众的保护意识和开发海马养殖新技术将为大自然提供恢复的机会，并有望使海马免于灭绝。
